狼勿的影片突然闪现。

《回家的诱惑》十年老粉
狗血雷文战士

重新分娩/Rebirth

*伊蒙德中心向/路斯里斯x伊蒙德cp向注意

*Ábǒ设定/oc有/生子与妊娠情节

*高亮:一些比较扭曲变态的泥塑文学。

*时间线《黑与绿的继承人》 前传,前情

  

Summary:

“你给我孩子,不然我就死了。”

                            ——《圣经·创世纪》

 

*

 

  伊蒙德坚信他的孩子被偷走了。他满怀厌恶地盯着摇篮里那个抽噎着的、皱巴巴又通红的小怪物。他们一定把他的孩子换成了眼前这个野种——他或许没能生下雷妮拉和阿莉森梦寐以求的Alpha继承人,于是他们把这个婴儿放进摇篮,以替代他诞下的新生儿。这决不会是他的儿子。雷杰亚在他腹中时时胎动,不会孱弱得像是被强行从土壤里拔出来的苍白幼苗;他也丝毫没有从那个孩子身上看到任何来源于自己的特征,他看起来只像路斯里斯。他在极度的狂悖中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这是路斯里斯的私生子。又干脆不是,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他的儿子。所以,他为什么要抚养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崽子?

 

  于是他又质问路斯里斯,问他把他们的孩子藏在哪里。路斯里斯颇为困惑地回答道:“他就是我们的儿子,伊蒙德。当时许多人都在场,我可以向你保证。”

 

  他在和那群人串通起来欺骗他。伊蒙德猛地将身旁的摇篮推翻在地——刚刚生产完的他仍旧很虚弱,以至于双腿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怒火抽走了所有血液:他在一阵眩晕中瘫倒在地。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种,他看见路斯里斯慌乱地抱起襁褓中的婴儿,而他的脸颊与地面的砖石碰撞,牙齿磕破唇肉,血腥味迅速在他的口腔中蔓延。一种钻心的疼痛遍布全身,直入骨髓,更甚分娩的痛感。与此同时,遭到背叛与欺骗的憎恶与愤怒再度翻涌着袭来。伊蒙德狼狈地匍匐在地面上,再蜷缩起身体,感觉体内的某道伤口被挣裂、然后流血,几乎陷入毫无前兆的昏厥。他依稀听见路斯里斯安抚好野种之后来搀扶他,他想把他甩开,但四肢沉重不已。他甚至没力气睁开剩下的那只眼睛了。

 

  没错,就是这样。这个恶心的婴儿的到来剥夺了他在这盘他母亲一手操控的棋局里最后的一丁点价值,更何况那压根不是他的骨血;雷妮拉现在一定迫切地希望他尽早死去,好为她的宝贝儿子寻找一位身世更加清白更加驯顺的妻子;路斯里斯或许也如此祈祷。那些出自本能的天真的构想,关于亲缘和陪伴的构想就这样烟消云散。当他醒来时,没有人在他身边。只有窗外的无尽的黑暗一点点蚕食着远处丑陋的建筑。而他绝望地嗅闻着自己的皮肤,想要再度看见某些能够证明他曾经期待的那个孩子存在过的痕迹——他找到了鼻尖淡黄色的斑点、腹部多出的赘肉和尚且浮肿的脚趾,别无其他。他突然觉得自己渴得要命,以至于想要把自己溺死在水中、假装无需面对满地狼藉的真相。他仅仅知道的是,必须要杀死某样东西,一切才会回归最初的模样。可是他应该杀死什么呢?伊蒙德带着摇摇欲坠的膝盖走出卧室,每一步都更像是踩在云端,好像下一步就会坠落摔死。他推开那扇门,然后有了答案。

 

  路斯里斯是最先发现这场暴行的人:伊蒙德·坦格利安用手掐住了新生儿的脖颈。

 

  他及时地出现、及时地把伊蒙德带离摇篮旁。伊蒙德则祈祷虚弱的幼崽已经窒息。令人揪心的那种死一般的沉寂持续了几秒钟,接着,重新开始呼吸的雷杰亚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啼哭。伊蒙德再度疯狂地试图挣脱伴侣的双臂,想要不顾一切地扑向孩子。他必须死——支离破碎的字词从他口中一个接一个地掉落——那不是……那不是!他对路斯里斯说:“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你们想用它来糊弄我,你这婊子生的杂种?”

 

  雷杰亚的哭声引来了太多人。因此他崩溃扭曲的丑态就这样被他们一览无余。他毫不体面地咬向路斯里斯的手臂,双脚胡乱蹬着他的膝盖;路斯里斯只是将他抱得更紧,好像愚蠢单纯地以为自己的温度气味能够安抚他;匆忙赶来的韦赛里斯肥胖的脸皱成一团,眼睛被横肉眯成狭窄的缝隙,他转过头告诉阿莉森:“这孩子必须交给雷妮拉抚养。你看见了吗,你儿子差点杀了他。你真是疯了,伊蒙德。”

 

  不、不,并非如此……伊蒙德想,他们一定想把这个龌龊的家伙藏到他够不着的地方将他养大,他怎么能允许这种事发生?他想要抗议,但只能发出一声比一声更像野兽的咆哮与哀鸣。明天就把它送走,去龙石岛……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为什么交谈声开始分崩离析?人们离开,就像他们在那一瞬间聚拢起来。又或许它会死在那块海中的礁石上——尽快让它死去吧,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七神。

 

  接踵而来的是漫长的软禁,尽管他们矢口否认,但他敏锐地察觉出了这种微妙的回避。在窗口,他总算目送着悬挂黑红旗帜的帆船离开君临。他觉得自己的某一部分也随之死去,即使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又开始继续他的怨恨和诅咒,他不愿意见到任何人,包括路斯里斯·瓦列利安。从前的种种迹象似乎表明他们之间正暧昧地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和他私下独处不再是一种酷刑、他们甚至能够享用那么一丁点的温情——这种伊蒙德很少能够在别人身上捕捉到的东西。他曾经自诩不需要软弱的感情,但他发现当它消散之后,一切又变得那么索然无味,并且令人绝望。路斯里斯则一如既往地竭尽所能地忍耐。偶尔,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握住伊蒙德的手,指腹抚摸着他的关节,接着他的呼吸逐渐靠近他的皮肤,伊蒙德厌烦地抽出属于自己的那只手,同时觉得自己厌倦了他的温度,只因为他觉得这太黏腻、太恶心。

 

  直到路斯里斯疲惫地告诉他:“龙石岛的人告诉我,雷杰亚可能熬不过这几天。”

 

  伊蒙德说:“那又怎样?你知道它压根和我没关系。”

 

  他注意到路斯里斯原本就紧握着的双拳关节发白,并且抖得厉害,似乎在此刻承受了他这些年来本应该表现出来的怒气。下一个瞬间,路斯里斯·瓦列利安猛地抓住他的肩膀,他们同时倒下。路斯里斯探过脸埋进他的颈窝,他觉得自己的脖子被咬住,于是他衔住路斯里斯的耳廓,他们两个像是困兽一样发狠地撕咬纠缠,不带任何一点柔情与浪漫,只有纯粹的暴力和侵略。他在自己嘴里品尝到钢铁的味道。当路斯里斯强硬地握住他的膝盖时,伊蒙德觉得自己被剖开了,他的每一颗内脏都在狂喜而恐惧地震颤着,生(河蟹)殖腔被粗鲁地顶开——那一片被封锁起来的、被严密地埋没在冻土层下的那片最柔软最甜蜜的沃土被毫不留情地挖开,喷涌而出的则是蛰伏已久的热潮。他想:对,没错,就是这样,把我撕碎……他却只能呼喊他的名字,一次又一次。他的手甩在他的背上,意图抓住他的肩胛骨。路斯里斯只是沉默地将他翻转过来,确保自己面对着的是他的后背,再揪住他的后颈,然后继续他的暴行。伊蒙德则惊奇地发现自己带着戏谑和满足欣赏着路斯里斯脸上那种他从未见识过的凶狠。他恍然大悟,因为发觉自己忍受的本就应该是扭曲的爱憎,而非纯粹的爱情。他和路斯里斯也绝不可能拥有纯洁的、美好的关系。他们本就应该头破血流——一种短暂的、不计后果的极乐,他被甩下山巅,再度躺在泥泞中。

 

  他们结束之后,软弱和愧疚的神色重新回到了路斯里斯的脸上。他轻声问:“我弄痛你了吗,舅舅?”

 

  令人发笑的是他总是在表达歉疚的时候使用不恰当的称呼。路斯里斯温驯地趴在他的胸口,眼睛像是一条狗那样低垂着。伊蒙德用手肘将他推开,不顾对方正试图结巴着低语道歉。他恶毒地质疑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他还给我呢,杂种?”

 

  路斯里斯欲言又止,然后沉默地握住他的手。这一次,伊蒙德允许他抓着自己的手背,直到他们的皮肤之间已经全都是逐渐冷却的汗水。

 

  他终于有机会允许自己在匆匆瞥见婴儿银色的头发之后如释重负地昏睡过去;他开始承认自己有了亲生的孩子,并且将她称作自己的“头生女”,不顾路斯里斯在一旁纠正他;他完全淡忘了那个名叫雷杰亚·瓦列利安的怪物和它带来的痛苦,好像那只是一场噩梦,就像他儿时总是梦见被剜出右眼的那个晚上一样。但伊蒙德确信自己不再会有那段梦里曾经有过的那种稚拙的悸动了——关于亲情的构想。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没有资格成为任何人的依靠,也没有能力成为。唯一令他不满的一点是,他时常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要变成这幅模样。

 

  直到那个弃婴再度出现在他面前。

 

  雷妮拉把那男孩牵到他面前。伊蒙德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这是谁,因为他实在太像那年手握小刀的路斯里斯了——他有着路斯里斯的头发,路斯里斯的眉毛,路斯里斯的眼睛,路斯里斯的下巴。但他也很快注意到那张小脸上爱慕而又紧张的神情,然后扭捏地试图接近他,因为雷妮拉说:“这就是伊蒙德,雷杰亚。”

 

  雷杰亚?他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天旋地转的一段浸泡着痛苦的回忆随即将他吞没。他也能感受到周围人目光的重量,就像他差点掐死他的那个下午。伊蒙德清楚地知道他应该做什么,他曾经也能做得很好——在阿莉森要求他对雷妮拉和她的一群野种们表现得有好的时候,然而随着年龄渐长,他越来越难以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因为憎恨是如此强烈,虚伪又是如此令他想要呕吐。在他尚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他的身体先一步做出了回应——他毫不犹豫地将雷杰亚推开了,并且恶声恶气地、满怀敌意地警告道:“别让他靠近我。”

 

  几乎同时,他得出了一个令他气愤得战栗的结论:那个病恹恹的孩子才是他的儿子,他们设计让他怀疑这一切,再在龙石岛上让这个男孩来顶替他,因为他诞下的那个婴儿夭折了——雷妮拉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后代流着他的血?他没能注意到雷杰亚湿漉漉的眼睛里的受伤的情绪,也没能注意到阿莉森的不满,他所做的只是将女儿揽在自己怀中,确保他们不会编造出另一个狡猾的谎言来剥夺他剩下的东西。

 

  如他所愿,在剩下的日子里,那个名叫“雷杰亚”的冒牌货终于不再出现在他眼前。不出所料地,战争开始,路斯里斯的优柔寡断几乎害死了他,他的那几个斯壮兄弟总算死去,就连雷妮拉·坦格利安也死了。伊蒙德并没有感受到复仇的甜美,或许是因为他用这一生酿造的苦果掩盖了所有其他的情绪。他亲手送走了路斯里斯,但镣铐和桎梏仍然纠缠在他身上。他要怎么样才能佯装一切未曾发生,用单纯而酣畅的残忍来掩盖自己被摧毁的过去呢?

 

  至少有一件事他终于有了答案。在雷杰亚被帆船装着送回来之后——就像他当年被送走那样——他冷酷地向这个年仅五岁的孩子宣布了雷妮拉和她的子女、拥趸悉数一命呜呼的事实。雷杰亚一言不发地握紧拳头,一如那个晚上路斯里斯由于难以忍受的愤怒和烦躁而战栗着指根的关节。伊蒙德终于在此刻感到心满意足,因为他终于能够让这样给自己带来过狼狈的东西体会到几乎同样的情感——可是当他看见雷杰亚抬起头来直视他的时候,他突然又感到一阵慌乱:那张被极端的仇恨扭曲的脸,这种感情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因为他自己就曾经成日沉湎其中。他也曾经在镜中见到过自己的脸,就和他一直试图否认和自己有任何亲缘关系的这个男孩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如出一辙,每一道褶皱、每一块绷紧的肌肉、每一处被牙齿咬得发白的嘴唇——雷杰亚·瓦列利安咬牙切齿地说出了那个词:“弑、亲、者。”

 

  伊蒙德·坦格利安终于确信这是自己亲生的那个头生子。但这已经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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